行医途中趣事多多。这次,我们来谈谈这「医」路上遇到的尴尬事,算是在忙碌的工作之余,给小伙伴们放松下心情。
曾经在鼻科轮转时,管过一位鼻腔鼻窦弥漫性大 B 淋巴瘤合并真菌性上颌窦炎的老年男病人。
这个病在耳鼻喉科的治疗重点是尽可能快的明确病理诊断,然后再转科化疗,治疗及时的病人预后通常还不错。然而这位病人在当地医院初诊时怀疑的是内翻性乳头状瘤,治疗与淋巴瘤截然不同。
正是因为这点,病人对这个医院充满好感,而对管床大夫的我也自然多了几分信任。再加上我平时说话习惯性的客气,对老人也会多加照顾一些,因此跟他们的关系也还不错。
于是转院前一天,病人的女儿把我叫到走廊角落。对我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后,说起她在美国留学的儿子,竟和我一般年纪,性格也差不多。然后猛的冒出一句:「你和我儿子好像啊,我想念我的儿子,要不你做我的干儿子吧!」
我脑海里一个雷响过,行医也小有年头了,还是头一次遇上被病人家属认作干儿子的。
然而不等我回应,已经糊里糊涂的被她领着去了病房,去见「干姥爷」,「干二姨」,「干三姨」……
北方的冬天,异常干燥。我是南方人,虽然在这里也待了好几年,但还是没有适应。到了冬天,经常会因为过于干燥而流鼻血。
某年冬天,在鼻科轮转,有一次给病房一个鼻内镜术后的病人换药,才术后没几天,这时候鼻子里出点血其实很正常。然而那个病人却非常害怕,于是我一边小心操作,一边好言安慰。
「好了,血都止住了。」操作顺利结束,我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器械。
「啊,医生,我还在流鼻血啊,你看地上都是血!」病人突然叫起来。
我低头一看,果然地上有不少血迹,心想刚才操作很谨慎啊,哪来的血,这时猛然察觉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东西往下流,往镜子里一看,妈呀,原来是我自己流鼻血了。
这场面,真是尴尬,不过我还是淡定的拿了一把新的钳子,拿出一块地麻棉片往鼻孔里一塞,把血止住。
那病人看呆了,最后忍不住对我说了一句:「你们医生就是方便啊,有病自己就解决了……」
有一次查房,一位同事想要去看病人的尿量,一检查尿袋,突然大叫一声:「啊,我的尿怎么那么少!」
我们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,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会,然后都恍然大悟,知道他其实是在说病人的尿怎么那么少,一时口快,说成自己的了,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,打趣道:「X 大夫,你也少尿啦,给你来一点呋塞米吧!」
那位同事瞬间脸红,好不尴尬,连病床上原本紧张的病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。末了,只听同事幽幽的说了一句:「我的尿才没那么少呢,我一天要拉好几次…」这句话还是被我们听到了,忍不住又是一阵大笑。
这些笔误,自然都是输入法惹的祸了。
有段时间和一位产科的同事聊了很久,手机输入法输入「tai」时默认成了「胎」。于是有一天在病房(喉科病房)等着上手术时,想问手术进行到第几台了,顺手编辑了几个字「楼上第几胎啦?」发到我们科的微信群里。
然后一会突然收到回复:「这一胎难产,你那胎等会再生。」
我还没反应过来,同在病房的同事们就已经哈哈大笑起来,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打错字了,回复我的那条信息的意思是说那台手术比较难做,得多等一会。
这事很快就传开了,自那以后的一段时间里,我每到手术室,都会被打趣的问候一句「你第几胎啦?」实在尴尬至极。
除了把「手术第几台」打成「手术第几胎」外,还有诸如把「医嘱」打成「遗嘱」等等,都已经成为经典笔误,就不在此一一列举了。
这里有两方面的尴尬事,相信很多同行也曾遇到过。
其一是,有些医生长得太过「捉急」。我就有位师弟,九零后的小朋友,但长得实在老成,不止一次他和他的导师出门诊时,病人当着他导师的面对我师弟说:「主任,我慕名而来......」场面之尴尬,请自行脑补。
另一方面,有的医生实在长得「太嫩」。我有一个老师就是这样,第一次见到他时,我差点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这位已经是资深副主任医师的老师说:「你是那个老师的学生啊?」好在这句话终因我为人腼腆而没有说出口,不然那种尴尬,可不是轻易就能解脱啊!
至于我自己经常被病人当成是实习医生这些事,与上述的相比,也就不以为意了。
医路漫漫,遇上的尴尬事其实也还当真不少。
再比如不止一次被患者还有患者家属劝我「做他们的女婿」;曾经和病人解释「梅毒」时被他质疑「没毒就是没有毒,为什么还得做进一步检查」;女医生被患者当成护士等等。
当时遇到是自然是尴尬十足,但事后回想起来,却也不失为行医生涯一件得意津津乐道与回味的趣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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